一树鸟语 从食堂出来,我匆匆而行。走到西面假山边上,眼前一个黑影一掠而过,定睛,一只鸟儿停在树梢,再眯眼,一树的鸟儿,静立于枝头。 天蓝色的背景下,熬过冬天的枝条瘦骨嶙峋,嫩芽尚未抽出,花苞已经成型,只等春风唤醒,几十只小鸟如一个个灰石榴挂在树枝上,错落有致,宛然一幅素雅的天然国画。 耳边,倏忽响起一片清脆的吵闹声,三分聒噪,七分娇憨,唧唧啾啾。 于是心里惊呼:看,鸟儿,一树的鸟儿! 可是不敢喊,怕惊飞了那一树的精灵。 我站在树下,仰头看天看树听这鸟语,并独自微笑。 叽叽……呢呢……唧唧……哩哩…… 远处来了一个人,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数学老师,我便含笑对着他来的方向。 数学老师拐了一个弯,往南面走了,我有点不自在,于是,继续抬头看天。 唉,怎么没带相机来记录下这一时刻呢,我心里有些懊恼,又站了一会儿,上楼。 楼梯口,一个胖胖的英语老师正站在走廊里看风景,不,也许仅仅是舒缓久坐的筋骨而已。我默默地从他身后经过,心里在说:你听见了那一树的鸟语吗? 不忍心就这么进办公室,我踟蹰在门口,这儿,依旧可以遥闻鸟儿的欢乐声。 那是一种怎样的天籁啊,时而舒缓,时而剧烈,叽叽……呢呢……唧唧……哩哩…… 终于,我看见好友从教学楼那头款款而来。我迸足了力气,欲对她喊:快听那一树的鸟语! 可是,我没有喊出来。我想等着她近一点,再近一点,毕竟现在还是上课时间,我怕太过于喧哗。 她亭亭玉立的身影向西再向西,然后,折向了北,哦,她的办公室原本在北边,我甚至听到她高跟皮鞋笃笃笃的声音。 唉,这一树的鸟语,这一刻的天籁声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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